“娘娘你还是不要为难杂家,你早点上路,杂家也好回去交差。”
沈听禾不停地摇头,“我要见裴言澈!我要见皇上!”
“大胆!竟敢直呼皇上名讳,你觉得如今陛下还会见你吗?”
说完眼神示意身后两个宫人,那两个宫人上前按住沈听禾,太监踱步过来,拿起鸩酒,举到沈听禾面前,“娘娘,你不选就由杂家替你选了。”
太监的眼神变得狠毒,一手钳住沈听禾的下巴,端着鸩酒的手就往沈听禾嘴里灌。
沈听禾奋力反抗,死死闭着嘴不张开。
千钧一发之际,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,“陛下有旨!太后沈氏免去殉葬,自即日起前往皇陵,为先帝守灵。”
此言一出,太监和宫人的动作都停止了。
沈听禾逃过一劫,她瘫坐在地上,呼吸凌乱,殷红的唇脂因为刚才的挣扎晕在脸颊上,她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她神情恍惚,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下。
沈听禾不明白,让她殉葬的是裴言澈,现在又要她活的也是裴言澈。他反复无常是为了折磨她吗?
依据礼制,守灵的妃嫔终身不得出皇陵,原来裴言澈不想给她一个痛快,而是想要让她磋磨岁月,至老至死。
“我要见裴言澈。”沈听禾眼神空洞,轻轻地开口。
传话的太监恭敬地弯着身子,“奴才带娘娘去皇陵。”
言下之意,裴言澈不会见她,也不愿见她。
沈听禾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,过了许久,等待的太监再次开口催促。
沈听禾缓缓站起,坐在铜镜面前,轻轻擦掉蹭花的唇脂,把歪在一旁松落的头发重新梳绾
起来。
整理好自己的仪容,她站在传话的太监面前,“带路吧。”
皇陵里的长明灯终年不灭,但依旧阴森昏暗,四下透风,阴冷无比。
沈听禾已经换上一身孝服,跪在先帝皇陵前。
她垂眸静默,脑海里不断闪过和裴言澈的点点滴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