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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禾白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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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朔
现代言情 白朔姜禾 282人气
以隔天傍晚,我拉上窗帘,反锁房门,把自己藏在衣柜里,可是没有用,完全没有用。而我的哭喊和尖叫,爷爷奶奶也都听不见,他们只能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发现地上的我满脸泪痕,浑身淤青。就这样被折磨了三四天,我开始高烧不退,手腕和脚腕也诡异地生出蛇鳞。直到爷爷找来一串红色的铜铃系在我脚腕上,我才终于保住一条小命,烧退了,也再没有那种窒息感,身上骇人的蛇鳞都逐渐褪下消解。...

我八岁那年,老家拆迁,从我家院子地下挖出来一窝一窝密密麻麻的蛇,黑的、花的......什么颜色的都有,缠绕在一起,吓坏了不少问讯来看热闹的人。


那堆蛇赶也赶不走,上去抓就乱咬人,我爸气得不行,不顾劝阻,一桶汽油泼下去,火光冲天,蛇被烧焦的味道半个村子都闻得到。


整个姜家的厄运,也因此开始。


当天晚上,我爸死在厕所里,是被蛇活活咬死的,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没个人形,我妈挪动他遗体的时候,还有一条大花蛇从他身旁钻出来,我妈也吓得精神失常,没几天就出了车祸。


而我,总会在夜里,莫名其妙地有种窒息的感觉,就像是被一条看不见,摸不着的巨蟒,紧紧缠绕,连手指,脚趾都动弹不得。


所以隔天傍晚,我拉上窗帘,反锁房门,把自己藏在衣柜里,可是没有用,完全没有用。


而我的哭喊和尖叫,爷爷奶奶也都听不见,他们只能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发现地上的我满脸泪痕,浑身淤青。


就这样被折磨了三四天,我开始高烧不退,手腕和脚腕也诡异地生出蛇鳞。


直到爷爷找来一串红色的铜铃系在我脚腕上,我才终于保住一条小命,烧退了,也再没有那种窒息感,身上骇人的蛇鳞都逐渐褪下消解。


我还以为噩梦由此结束,谁知那些蛇见折腾不了我,又开始对付姜家其他子孙,原本姜家小孩子还挺多的,但却被这些蛇咬的咬死、毒的毒死,还有被蛇勒死的。


死法凄惨,不忍直视,姜家还活着的长辈因此对我意见很大,他们说是我爸烧蛇带来的报应,最好是把我埋了,给那些被烧死的蛇偿债,不然姜家子孙全都没法活。


我爷爷却死活不肯,拼命保下了我。


我就这样颤颤惊惊活到了十八岁,十八岁生日那天,我的手背又突然开始发黑,再次隐隐显露出蛇鳞的轮廓。


迫于无奈,奶奶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隔壁村的黄婆身上,带着我去找她,想为我寻一线生机。


姜家遭蛇报应的事儿附近几个村子人尽皆知,普通人都对我们家避而远之,生怕从我们这儿沾染上什么。


这个黄婆最开始也不愿意让我们进门,说这事儿她管不了。最后挨不住我奶奶苦苦哀求,放我们进了屋。可还是不肯管我们家的事儿,只帮我算一卦。


黄婆家里有些阴冷,光线昏暗,架子上摆了很多兽骨、木牌、造型各异的香炉还有黄色的符纸,全都是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

她让我从她手里的木桶里抽签,我连抽了三签,都是死签。直到我颤抖着手抽出第四根签,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上上签。


黄婆说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,但是这签太古怪,她解不了,得问她的仙家。


黄婆带着我们进了她家的祠堂,祠堂里正对着南面立着一个牌位,红纸黑字地写着黄仙太爷四个大字。


她让我们不要多嘴,点燃了一根香,对着那牌位鞠了一躬,报了我的生辰八字后,念叨了几句“此女命悬,此签难解”之类的话,然后把香插好。


谁曾想到,香刚一插上去,她脚底下的影子里就有个东西慢慢往她身上爬。紧接着她整个人都浑身一抖,头猛地甩过来盯着我们看,脖子发出“嘎巴嘎巴”的脆响,就像头要断了一样。


她的眼睛里全是眼白,只有黑豆大小的瞳孔在中央,嘴角向上咧,露出古怪的笑容。我心生惧意,咬着牙慌忙低下头去,黄婆来到我面前蹲下,头贴着地面,那张脸又一次出现在我视线之中。


她眯缝起眼来,声音尖细,结结巴巴地开口,“蛇、蛇债缠、缠身......蛇鳞、蛇鳞附体......要、要还债......否则死!”


奶奶一脸紧张地问:“大仙,这债该如何还?”


“蛇债......不、不该来问我,该问它们的老祖宗......”


奶奶还想要追问,可是黄婆身子又一抖,变了回来,她揉着眉心说,“你们刚才也听到了,我的仙家说了,你们姜家要还债,但是该怎么还,不是他说了算的。”


奶奶连忙问,“那谁说了算啊?”


黄婆解释道,“蛇债,该问常仙。”


常仙就是柳仙,只不过我们这边叫常仙叫法的更多,很少有人叫柳仙。听黄婆说又要问常仙,我心里有些不自在,我家欠债要还,可是该怎么还?


黄婆又敬了一炷香,然后抓了一把香灰洒在桌面上。香灰无风自动,没过多久竟然扭曲成了一个人的名字!


黄婆脸色巨变,再看向我的时候嘴唇都有点打哆嗦,“管这一片儿的常仙......不是个好惹的角色,你们做好心理准备?”


我说道:“问吧,黄婆婆。”


黄婆掐指,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,然后朝着东面跪了下去,一直磕头,磕到额头渗血。那根被点燃的香忽然熄灭,就像一只手突然扼住了它,黄婆磕头的动作停止了。


“恭迎白君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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