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启凛对着手机看了一会儿，视频拍摄的时间不长，大概一分钟左右，但是顾染已经喝了两杯。
嘴唇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被酒给熏的，红得要命，与之相反的却是她的脸，苍白得没有血色。
封启凛眼神沉了沉，想着刚刚在门口和顾染的对话，他沉默的抽了一口烟，然后修长有力的指尖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，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，站起身：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你去哪儿？”周韩深诧异的看着他。
封启凛的眼窝有些深，睫毛长而黑密。
他所有的情绪都蕴藏在那双沉邃的眼瞳里，像潜藏着汹涌的暗礁，让人窥不到底，他说：“有点事。”
说完就出了门，边走边给人发信息。
那边很快就回了过来，信息上面附随一个电话号码。
出了门封启凛直接拨了顾染的电话。
而与此同时，将夜会所门口，顾染闭着眼睛，忍受着嘴里和五脏六腑里痉挛一般灼烧的痛感，半天没有动静。
电话响了好几声，她才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是自己的，顾染摸了几次才摸到手机，有些神志不清的将电话接起来：“喂，您好，哪位？”
她的话刚说完，听筒里倏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：“在哪里？”
顾染猛地听到这声音，心脏条件反射停滞了一瞬，整个人都有些清醒过来。
因为她浅薄的意识里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，下意识站直了身体。
顾染脑子混乱了好一会儿，才不敢确定的问道：“XS？”
“哪个包间？”
“我还在会所给同学过生日，怎么了？”
电话里沉默片刻，顾染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，对方应该是在吸烟，片刻后，他道：“顾染，我问你在哪个包间。”
顾染哑声片刻，一边忍着窒息的疼，一边斟酌着封启凛的用意。
但她的胃里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，连说话都费劲，根本没有办法思考。
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道：“在将夜门口。”
封启凛挂了电话，下了地下室去开车。
顾染一只手摁着胃，一只手撑在门口一颗大树的树干上。
电话虽然挂断了，但因为封启凛的话，反而让她显得更煎熬忐忑。
她不知道封启凛的用意。
没等多久，身后就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，然后是车门被推开后“砰”的一声关闭的声音。
有人下了车，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来，离她这边越来越近。
顾染明明背对着对方，却从引擎声传过来的时候，心脏的跳动就让她有点振聋发聩。
她像是有预感，来的人是谁。
没多久，一双皮鞋出现在顾染的视野里，高大的身影罩在她面前。
顾染的视线其实已经不怎么清晰，可还是能够感受到封启凛身上泰山压顶般深重的气势。
让她有种想要往后退的冲动。
封启凛站在她面前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：“喝了多少？”
顾染说：“没多少。”
封启凛眸色深谙，他说：“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，让你有事找我。”
顾染脸色白得像张纸，不敢看他，目光只放在他的皮鞋和笔直得几乎没有褶皱的裤腿上，可就算这样，也让她觉得有压力。
她动了动唇，声音又细又软，很容易让人觉得她胆小，怯懦，不敢撒谎。
“我没事。我记得的，只是没有遇到要麻烦您的事情。”
封启凛没再说什么，朝着路边停着的车子走过去，他上了车子，发现顾染没有跟上来，开口：“还不上车？”
顾染不敢上他的车，也抗拒上他的车：“我在等朋友过来。”
封启凛沉了声音：“上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