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为我和弈王赐婚后,一女子贸然登门。
她扬着手腕处的海棠花胎记,得意地说道:「我才是他找了三年的人,你以为能争得过我?」
我手中长箭顷刻间便从她的发髻中穿过,淡淡笑道:「我若想争,你便赢不了。」
我用衣袖掩住了腕间那抹红色,我若不想,他便永远看不到。
——
我是靖安王之女陆韶宁,长于漠北。
两个月前,陛下召我入京,赐婚于当今三殿下赵景初,并封其为弈王。
可赐婚后,他找了三年的女子回来了。
她出身民间,却一跃成为了丞相义女,赵景初找到她的那一刻,失手打碎了琉璃杯,失态至极。
在众人的各色目光中,我神色不改。
坊间说的皆是弈王找回了那个腕间有海棠花胎记的女子,珍视万千。
他为她在府中种满了海棠花,更苦苦找了她三年,将这般深情闹得举世皆知。
赐婚圣旨降下时,竟有人为他未曾寻到那个女子而扼腕叹息。
不过数日,京中便盛传开弈王与她之间的故事。
他们泛舟湖上,共同入画。
他为她解灯谜百首,只为夺得彩头。
似乎,我倒成了这故事里面一个多余的笑话。
霍时锦登门之时满脸得意,向我展示着她腕间的海棠花胎记,铜钱大小,殷红如血,「陆姑娘,我才是他找了三年的那个人,我劝你知难而退,也留些体面给自己。」
「若我不退呢?」我擦拭着手中的箭矢。
「王爷寻我三年,他心中只有我,并不喜你,若你与他成婚是不会幸福的,为何非要成为横亘在我们中间的第三人?」
她这番话对一般的闺阁女子,杀伤力不可谓不大。
「世家大族的婚嫁从来都是利弊权衡,何来所谓的情爱欢喜?」
她的神色愣了一瞬,似乎被我这般说辞给噎住了。
「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我,你若不识趣,也只能落得个弃妇的下场,声名扫地,你是争不过我的。」
她眸光注视着我,有恃无恐,大概就是这样吧。
「是吗?」我一边瞄着靶心,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她仍旧得意,可下一刻,我猛然转身,本来已瞄准靶心的长箭径直对准了她。
长箭破空而去,她跌坐在地上,乌发散落。
我缓步走近,俯身捏住她的下颌,轻笑道:「我若想争,你便赢不了,今日只是小小教训,望你谨守分寸,否则下一次长箭穿过的就不是你的发髻,而是头颅。」
看着她满目惶恐,脸色苍白,我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。
她离开后,我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,缓缓擦着手,当擦到手腕内侧那抹红色时,我眉眼微垂,不经意用衣袖将其掩住。
赵景初怒气冲冲地找来时,我一点都不意外,只低头饮着茶。
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可怜兮兮的霍时锦,可是那白皙的脸蛋儿上竟然多了几个巴掌印,转瞬一想便也明了,若不再装得可怜些怎能让人动容呢?
他来势汹汹,身后还跟着府兵护卫,似乎是铁了心要为她讨个公道。
「陆韶宁,你知不知道她是本王珍视的人?」他怒气冲冲地质问着我。
我不以为意地应了句:「知道。」
「那你还敢伤她?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怒意更甚,似乎觉得我挑衅了他。
我瞧着他这般气急败坏,一时忍不住便笑了出来,「你是说那几个巴掌印?恐怕你得问问她了。」
他显然不信我的话,反而抬手示意,府兵将我团团围住,更将长剑架在我的侍女的脖子上。
而他目光冷漠,冷声道:「你觉得她身份卑贱,便肆意折辱,可欺她辱她之人,我绝不会放过,定要为她尽数讨回。」
我嗤笑一声,「讨回?是也想扇我几巴掌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