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未关,吹进房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。
“嘶!”
温若颖狠狠打了个寒颤,瞬间清醒。
“周凌白,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!”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箍的手,“松开我!”
可她挣扎一步,周凌白就加重一分力气。
“酒醒了?”他眼神冰冷的可怕,“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!”
说完,他愤然松开手,转身走了。
室内寒冷,温若颖站在风口,看着满地的狼藉,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。
这些……都是自己做的?!
本是受了委屈,想借酒消愁,没曾想会喝醉。
还砸了周凌白最爱的静室,这的确是过分了点。
可明明是周凌白有错在先,哪有将正妻丢下的道理!
……
大闹过后,温若颖当晚就着凉了。
半夜还发起了高烧,可得罪了周凌白的缘故,没人赶去请大夫。
她只能自己拖着发昏的脑袋,熬了姜茶服下,然后蒙头大睡。
之后几日里,都没见周凌白回府。
病好那日,好友邵燕询前来拜访。
刚落座,邵燕询就调侃她:“听说你砸了周凌白的静室,还毁了他珍藏的题字!”
“可以啊你,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真变成贤妻良母了,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温若颖。”
温若颖心里腹诽,她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。
“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,若无事就请回吧!”
看出她心情不悦,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她:“不逗你了,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,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,要不要去马场看看?”
温若颖眸光一亮,心底涌上丝丝欣喜:“要,你先去老地方等我。”
邵燕询走后,她就立马回房,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枫叶红衣裙换上。
又将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,然后脚步轻快出府。
经过前院时,却不知周凌白什么时候回来了,正坐在静室临摹。
他没抬头,淡淡一问:“要去哪?”
温若颖有点心虚,但一想到这些天他的冷漠,和这些年为他压抑本性所受的委屈。
她瞬间就挺直腰背,头一次硬气反驳。
“本小姐要去骑马踏花,要不带上你一块儿?
温若颖不施粉黛,一袭红衣的样子映入周凌白眸中,肌肤若雪,明眸皓齿。
他有一瞬错愕,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鲜艳、明媚的她。
但很快,周凌白就淡漠收回目光。
“今日初八,按例我们要回老宅看望母亲。”
温若颖脚步一顿,笑意也僵住了。
她怎么忘了,周母不喜雍容,至今还住在老宅,而每月初八是雷打不动拜访的日子。
可周母从来都瞧不上她。
老宅团聚的氛围简直阴沉到让人发寒。
也难怪周轩和周凌白都是那副冷漠的性子。
温若颖不想自讨没趣,遂招了招手:“不去,你就说我病没痊愈。”
刚欲离开,周凌白微怒:“温若颖,侍奉婆母是你的责任!”
听到这话,温若颖刚燃起的好心情瞬间就熄灭了。
心底还升起逆反心。
“母亲不喜见我,我去只会令她厌烦。”
她当着下人的面,笑着双手攀上周凌白的脖颈,故意拖长语调:“只是说起责任,那帝师大人晚上是否有尽到作为一个夫君的责任……”
“温若颖!闹够了没有!”
周凌白狠狠甩开她,眼底尽显厌恶。
温若颖眼睫狠狠颤抖,心也不受控发疼。
她下意识掐住手心,刺痛从掌心传来,延至心底。
“既然你也做不到,那就别三从四德那套规矩束缚我!”
一句话,彻底点燃周凌白心中的怒火。
这是温若颖七年来第一次顶撞她。
他想要开口斥责,可对上她那决绝离开的背影,胸口却莫名闷堵。
大门砸在门桩上,发出沉重的响声。
周凌白盯着那扇被甩上的门,无意识的捻了捻刚刚擦过温若颖衣角的手指。
半个时辰后,郊外马场。
温若颖赶到时,邵燕询等人已经站在前方等着她。
总共五个人,一人一匹马,剩下一匹正是留给温若颖的。
见她来,邵燕询笑着起身戏谑:“五六年没骑过了,温大小姐马术可还在?”
温若颖不答,利落的翻身上马,仰头对邵燕询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