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吹过。
冻僵了段黎的心。
入狱五年，她活下来的唯一念想就是家人。
可她从来没想到熬过最艰难的日子出来，她唯一的亲人却说希望她永远别出来！
“你……真的这么想吗？”
段黎喉咙干涩到发痛，却怎么都问不出这句话。
“是。今后，我就当你死了，咱们互不相干。”
段苒苒迎风放下这话后，随手招了辆计程车离去。
眼看着车身启动，段黎下意识拔腿去追：“苒苒……”
手臂被炙热宽大的掌心掐住，沈啸铭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，将她拉住。
“放开我！”
段黎挣扎着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计程车消失在视野范围。
“不用追，我带你去看。”沈啸铭沉声开口。
闻言，段黎安静下来，看向他的眼神里仍带防备。
她清楚地知道，沈啸铭是别有用心。
但想知道妹妹如今生活的迫切渴望，让段黎不得不妥协。
半个小时后。
车身停在喧闹混乱的贫民窟前。
巷子的最里面，有一家破败的无名酒吧，才靠近，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脏言晦语。
推门进去，段黎一眼就看见人群中高挑出众的段苒苒。
脸上化着劣质浓厚的妆容，短裙齐臀，身上挂着卖酒的横幅，笑着一桌桌问去。
大多数人嫌恶地挥手将她推开，还不忘言语调戏：“买你一夜我就考虑！买酒就算了！”
这类话已是这里的常事，段苒苒也不生气，很快去往下一桌。
直到她停在满脸横肉的男人桌前。
对方拦住她：“美女，这买酒能送人吗？”
说话间，猥琐男人的手已经摸上了段苒苒的大腿。
段黎看得双眸泛红，气上心头，恨不得冲上去：“混蛋！”
可她被身边的男人死死禁锢着，丝毫都动弹不得，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那桌猥琐男不知说了什么，只见段苒苒脸上陪着笑不停在鞠躬，最后甚至跪了下来。
紧接着，冰凉的酒水从她头上浇下！
看见这一幕，段黎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：“苒苒！”
怎么可以！
她全家人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妹妹，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！
自责和愧疚蔓延开来，段黎的心揪起来疼。
都怪自己，如果不是她招惹沈啸铭，他们全家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！
都怪她！
就在这时，耳边响起恶魔般的低语——
“想救你妹妹吗？”
段黎简直是下意识疯狂点头。
只要能将妹妹从这片泥沼中救出来，让她死她都愿意！
“那你去。”沈啸铭下巴轻扬，“你去换你妹妹的生活，我会让你妹妹过上正常人的日子。”
他的心思向来捉摸不透，段黎质疑看他：“我……能信你吗？”
被段黎质疑，沈啸铭心里闪过一丝不悦，但很快他就漠声说：“你也可以不换。”
段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他。
正在这时，里头传来声尖锐的痛叫。
段黎回头看去，只见猥琐男狠狠一脚踢在段苒苒身上，灯光闪烁亮过，照映出她惨白的脸。
这一刻，段黎再也顾不得许多，慌张急促答应——
“我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