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戚拿起沙发边上的手机,隐忍着将上面的血迹仔细擦干净。
他硬撑着将手机塞进我手里。
「刚刚我和她亲密的证据已经拍下来了。」
「阿裳想做什么,拿去做吧。」
这一会儿的功夫,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群演下药没轻没重,他分明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。
我去拉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,「我帮你。」
沈戚带血的手指抚过我的脸,最后停留在我的唇上。
他轻哼了声:「怎么办呢,我舍不得。」
最后他强撑着让人把我送回家。
自己抬着受伤的胳膊,在冰冷的淋浴下冲了一遍又一遍。
第二天醒来的那个清晨,我和他说:「沈戚,我们在一起吧。」
沈戚熬了一夜的眼里放出亮光。
他捧着我的脸颊问:「阿裳,你没骗我,这次是真的对吗?」
我想我大抵是疯了。
那一瞬间,我忘了自己只是个鬼魂。
也不去想三年之期一到,我会有什么下场。
我只想着,能和沈戚相守一世,哪怕只剩两年也好。
我本是极阴之体,一年四季总是畏寒。
每次出门沈戚必要把我裹得严严实实。
直到他确定我不会冷,才肯罢休。
我去世多年,早已失去了味觉,对什么食物都提不起兴趣。
沈戚以为我食欲不振,一年到头变着法的给我研制新菜品。
圈里人都嘲笑他:「影帝娶了老婆,便只围着老婆转了。」
本是玩笑话,沈戚只是笑笑,从不去反驳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缩在沈戚怀里问: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,你会难过吗?」
沈戚将我抱紧,恨不得将我揉进骨血里,「说什么傻话,好端端的,你怎么会死。」
我坚持不懈地问:「如果呢?」
不开灯的房间,沈戚透过黑暗,看向我的眼睛,「我不会难过,因为我会陪你一起死。」
4
可这世间,到底没什么是永远。
三年之期还剩两个月的时候,沈戚爆出了第一条绯闻。
觥筹交错的宴会上,女人的手挽上他的胳膊。
新闻标题配文:「白月光回国,影帝深陷舆论风波。」
沈戚匆匆赶回家,调动公关部门连夜撤了铺天盖地的热搜。
他向我解释:「阿裳,不要信,那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。」
我没信,直到沈戚将人领回家的前一天,我都没信。